荆途,老?朋友,但也陌生,两人十多年未见,他真的老?得不成样?子。
见人醒了,容宿板沉着脸,没好气,“为了救你,我闭关两月的辛苦,全白费,还多搭上一年的。”
荆途苦涩地弯了弯唇,开口声音显得虚弱,“多谢宿兄。”
“得了吧,你这么客气,还真是不习惯。”容宿啧啧舌,同?时伸手给他递过去杯温热茶盏,而后?睨眼摇摇头,又道,“怎么就混成了这样?了?”
荆途握拿茶杯,用?力捏住边沿,好半响才憋出,“贺筑,做了叛徒。”
不用?细说,容宿也能猜知个?大概。
当初,先魏辰王身?边曾经有两位得力忠侍,除了荆途,另一位便是贺筑,两人为辰王一手提携,深沐其恩,在大燕城破之际,辰王托孤,两人受任,伪装骗过燕军,拼死将孩子送出城去,最?终抵达辰王所指的隐秘地点,襄界内一粮食店。
将孩子送到,未见接应之人,但桌上却有纸条字迹,只叫他们?将孩子放进米缸,而后?立刻离开,两人照做,着急甩开追军,等到翌日安全后?再返回粮食店,孩子早已不见了踪影。
他们?不知孩子最?后?被谁接手,但知他暂时一定安全。
没多久,魏国的最?后?一口气断了,皇族覆灭,血流成河,新皇即位,旧宫都成历史。家,回不去,辰王府散落的旧部,以及地方不服大燕的势力,一同?蛰伏于随州,渐渐形成一支散军,后?来,这支队伍有了名?字——光明教。
但整个?教中,不管后?来又充盈进多少?人,知道先魏辰王秘密的,始终就只有荆途和?贺筑二人,可如今,贺筑向屹王投诚,意?味着秘密再难守住。
房间一阵沉默,两人都陷回忆。
半响,容宿才又启齿:“你孤家寡人一个?,初心不移,将承诺看?得比自己命重?,可是贺筑,有妻有小,这么多年过去,想来在他心里已经有太多牵挂之人,要比昔日那?份恩情、允诺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