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就只能认栽,爱情就是这样不讲道理,心甘情愿。
陈年翻箱倒柜在书房找到一叠 a4 纸,翻出她送的那只钢笔,开始提笔写字。
他焦虑地揉了揉头发,写了觉得不对又揉掉扔进垃圾桶,又重新拿出一张新的白纸重新写,慎重得比当年给她寄明信片的时候还要纠结。
还好,枯坐一夜,生生熬出满眼血丝,他终于用尽量端正的字迹,写出了勉强令他满意的一封信。
一封迟到了很多年的信。
“李懿洵,
展信佳。
我想了很久,该如何表达,最终还是选用了最古朴的信件的方式。也算是给那年的你的信件,一个回应吧。
关于我们的故事该如何说起,是从 7 岁那年你毫无防备地跟我回家开始,还是从 18岁那年那封写了很多遍我的名字的信件开始,又或者是 35 岁那年你一次和我说你爱我开始
和你的回忆实在太多,它们日常而鲜活,却像烙印一样刻在我的脑海里,我竟然挑选不出最应该提起的是哪一件事情。因为每一天好像都值得纪念,是我七老八十、头发花白的时候,会拿出来反复回忆的珍藏。
我承认我的自私、胆小、缺乏安全感,我总是一遍又一遍要和你确认你是爱我的,自己却从不曾回答你的问题。
对不起,你一定在心里责怪和埋怨过我很多遍,直至最后才爆发出来。
对不起,真的真的对不起。
我爱你,我真的很爱你。
我这一生从来没有这样爱过一个人,对这样陌生的情感十分恐慌,所以我没有办法告诉你这样的情感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因为我自己也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