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于屋檐上静静伫立,就像过去的每一天那样,做她阴暗处的影子,无声无息,静默悄然。
等女子重新入睡,他便悄悄离开,回去住处。
叶星闻早已习惯少城主当梁上君子的爱好,但这会儿还是有些不平,愤愤道:“主子既对她好,为什么从来都不肯说?”
他一直侍奉桑落,比谁都清楚他为沈稚秋付出多少。
“药王谷被灭门后,您安葬了所有弟子,又重金慰其亲属,保他们下半辈子生活富足。”
“沈姑娘遭人追杀,您不顾城主的命令,亲自赶去营救,把两百多名杀手全部剿灭。”
“她入宫为妃,您竟连城主之位都能舍下,跟着进宫做了劳什子金吾卫,两年来天天去梁上窥她,又不敢现身相认。”
“为了给她解毒,您甚至愿意与平日恨之入骨的父君虚以委蛇,就是想从城主手中得到连心蛊……”
桑落蹙眉,冷冷吐出两字:“聒噪。”
他拂袖负手,鸦眉投下一片暗色:“当年若不是我因私事赶回问龙城,瑟瑟也不至于遭此大难。”声音渐低,带着分内敛的怜惜,“如果我在,谁都不要想伤药王谷分毫。”
可惜他终不能料事如神,行差一步,便叫她痛苦至此。
叶星闻叹气:“这怎么能怪您,夫人病重,您回去也是理所应当。”
只能说是天意弄人,偏在他离开的时候发难。
桑落未接他的话,黑眸半阖,淡淡道:“连心蛊的事如何?”
“属下已给靳司下了剧毒,城主对他一往情深,必会拿出连心蛊,为其延续生机。”
他唇角微扬,眉眼也因此显出几分柔和。
“好,连心蛊出世之日,就是我手刃桑游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