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其实我和瑟瑟早就重逢,可为什么每次遇见,不是针锋相对就是互相折磨?我明知瑟瑟心中有怨,为何就是不肯向她低头服软?
若是可以重来,什么天下兴亡,国家责任,他统统不要去管,只想好好守着他的瑟瑟,与她恩爱白头。
“王爷,您要保重身子啊。”贺三看不过去,忍不住劝了句。
赵霁仿若未闻,迟迟没有回应。
过了会儿,他说:“把孟尝雪找来,本王有事问他。”
他的脸上没有哀伤,没有愤怒,只有一片死水般的平静。贺三跟在他身边的时间不长,还不清楚王爷现在这种情绪意味着什么,但他已经敏锐地察觉到了某种危险的讯号。
男子迟疑了几息,旋即大步往门外走去。
孟尝雪在遥远的渝州任职,一来一回起码三日。
这三天的时间里,赵霁寸步不离地守着沈稚秋,滴水未进,颗米不沾。
到第三天的傍晚,天光尽覆,孟尝雪一身戎装,风尘仆仆地从门外进来。见着榻边的绛紫衣袍,他郑重其事地请安叩首:“末将参见王爷。”
赵霁始终没动,神情淡淡。
半晌,他为沈稚秋掖好被褥,微微抬头,问他:“两年前本王到底是怎么解毒的,你如实回答。”
看着床上容颜惨白的女人,孟尝雪心里还能有什么不明白?
他心如明镜,但还是嘴硬地说:“回王爷话,您的毒自然是用回魂丹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