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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稚秋几乎不敢想象他这么长的夜晚是怎么度过的。

桑落想了想,如是回应:“前半夜月明星稀,属下私心顿起,不想让旁人和您一起分享晴夜美景。后半夜风雨渐生,又不愿让人帮我分担您的无助,便一个人守了下来。”

他隐有歉疚,道:“多有僭越,属下知错。”

沈稚秋被他脱口而出的情话惊懵了神志,只觉得脑袋里嗡嗡作响,一片空白。

她难得犯傻,呆呆地说:“没、没关系,下次改正就行。”

桑落唇畔含笑,道:“回娘娘话,属下虽然知错,却是还会再犯的。”

“……”她一时语塞,心想:本姑娘风里来雨里去,见过多少男人,居然会在你这种愣头青手头处于下风,实在太没面子了!

沈稚秋揪紧她的小被子,恼羞成怒道:“像你这样的正人君子,干嘛要进我的房间?你就不怕本宫大喊大叫吗!”

面对她的突然发难,男人应对自如:“只要娘娘能够不那么害怕,属下做不做君子又有什么关系。”

她捂了捂胸口,暗暗祈求心里那头横冲直撞的小鹿能稍微消停下。

容妃娘娘念了几遍清心咒,好不容易才把心头的旖旎想法压制到海平面以下。

她没好气地说:“你们这些读圣贤书的人,不是最喜欢酸腐那一套?最在意礼仪廉耻的人怎么会说出不想做君子这样的话呢?”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桑家应该是江南大儒,对子孙的教育非常严格,要不然桑应海也不会不顾被皇帝狠狠处罚的风险,当着众人的面来指责她祸乱朝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