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她完全看不到双方的差距,只觉得为什么自己不比对方逊色, 境遇却是如此悬殊。
她想不通,便把一切怪罪在沈稚秋身上。
“娘娘叫你跪下。”
茯苓见她迟迟没有下跪, 神情变得十分不耐烦。
颜楚音咬着唇瓣向她请安。
“民女见过容妃娘娘。”
“嗯。”
座上女子淡淡‘嗯’了声, 却没有立刻叫她起来。
颜楚音虽然早年家道中落, 但被赵霁养得很好, 自然知道在宫里该守怎样的规矩。
主子没叫她起来, 就算她把双腿跪断,也不能贸然起身。
这就是权力的好处。
膝盖处阵阵发麻,每一点疼痛都在刺激她的神经。
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撕开沈瑟瑟的真面目, 把她从云端拉下来…她已经等不及了。
沈稚秋端着茶杯抿了口,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说。
“瞧瞧本宫这记性, 因着身孕, 愈发地笨拙了,竟然忘了唤姑娘起身。”
颜楚音勉强挤出个笑:“民女多跪一会儿也无甚大碍, 娘娘不必往心里去。”
“寻常人倒是无所谓,颜姑娘是宫中贵客,本宫可怠慢不得。省得待会儿宫中又传出流言蜚语,岂不是平白惹些是非?”
“娘娘说笑了…”
她勾了下唇, 不置可否。
颜楚音被宫女扶起来,在左边落座。
不知道为什么, 沈瑟瑟明明已经双目失明,可在她身边, 颜楚音就是不敢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