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身为妃嫔,平时日子虽过得逍遥自在,但都依托于皇权。别看赵问平时不着调,但到底坐在至尊的位置上,倘若他存心灭口,做妃子的能有什么法子?
陆寰摇头:“应该不是。”
“为什么?”薛文婉问道,“虽然我也觉得不是他,但还想听听寰姐姐的想法。”
“其实我也是猜测,没什么依据。”陆寰迟疑了会儿,还是没把她和顾疏仙的关系说出来。顾疏仙是何等有手段的人物,他肯为皇帝做事,一定是因为皇帝有过人之处。
而且她有好几次都怀疑顾疏仙私底下在做不利于陈氏的事,恐怕几方势力关系错综复杂,非她们所能看破。
薛文婉凝思片刻,起身走到案边,提笔落字。
“我马上给兄长寄书,让他探探淮阴王一党的虚实。淮阴王若还未完全倒下,她尚有命可活。”
袁佳云睁大眼睛:“那倘若淮阴王气数已尽呢?”
众人沉默。
沈稚秋是江湖儿女,在朝廷如浮萍般毫无根基。她们出了事尚且可以向家族寻求帮助,而她无依无靠,谁会为了她去与皇权作对?
唯一肯护着她的就是赵霁,如今大树倒下,她便彻底失去了遮风挡雨的屏障,风雨来袭时只有毁灭一条路。
每个人眼底都有泪光,心底如凝着团迷雾,看不清方向。
写好信后薛文婉走到窗边,从缝隙中将信递出去。两人低语一阵,收了信,小太监转身向雪里跑去。
她回到位置上时姣好的眉目间明显多了些倦色:“我父兄都是文官,看起来清贵,实则没有太大实权,更别说插手刑狱之事,眼下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
陆寰面露愧疚:“我父亲更是指望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