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虽非君子,可否做到一言九鼎?”
他想她活着,但也可耻地希望她能为他死。这些复杂滋味,可能用尽一切华丽文辞都无法概括半分。
陆寰颔首:“自然。”
得她一诺,他心底那些似有似无的紧张,刹那间烟消云散。
顾疏仙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表情,他只能感受到自己的动作。
在他反应过来之前已经行云流水地掀袍,向她屈膝。冰冷的雪被体温融化,紧紧地将皮肤和衣物连接。
“奴才,领命。”
假山这边,馨儿还捧着暖炉乖乖等在原地。
“主子!”
看到女子的身影,小宫女三两步上前,急忙把暖炉递过去。
她小脸煞白,眼眶红彤彤的:“都怪奴婢不懂事,竟然把您的炉子都给拿走了。多冷的天啊,可别把您冻坏……”
陆寰这会儿不觉着冷,朝她笑了笑:“我不冷,你拿着。”
“怎么会不冷?这风都快把树吹倒了!”
馨儿喋喋不休,像个小老太太似的。陆寰一边听她念叨,一边带着笑意往回走。
连身后灰蒙蒙的天空仿佛都浸染着澄澈之意。
问龙城人人皆兵,自小受的就是严苛训练,哪怕泰山压顶也自带一种军人的威严挺拔。
阿沅虽然身为女子也不例外,她天资聪颖,甚至比很多大老爷们还要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