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记住啊,是你做错了。”她不忘提醒,“下次可不许凶我。”
“好。”
他讷于言,说不出个什么东西,只记住了凡事先认错。
两人安静下来,沈稚秋又摸索着拾起银针。
桑落看了看她手里的绣帕,有些惊讶:“你在绣花?”
这可不是他记忆中的沈瑟瑟,但凡跟女工有关的她是一概不通。哪怕能做一点针线活,也绝对不会热爱此道。
毕竟几年前她衣服开了个口子,还专门把他抓来替她补洞。
“我就不能绣花?”沈稚秋皱眉,“你的意思是我绣得不好看。”
“…没有。”桑落忽然想起她目不能视,神色一紧,急忙抓住她的手,果然有几个小红点,显然刚流完血。
“沈稚秋!”
她似乎被他的声音吓了一跳:“我没事,几个针眼而已。”
大家都是江湖儿女,什么大伤小伤没见过?她四处行医的时候,伤者半死不活也是常事啊。
桑落更是刀尖舔血的恶主,手上人命不少。但此时看着她手指上那几个几乎已经愈合的伤口,还是感觉眉心突突的跳,一阵揪心。
发觉空气凝固,沈稚秋把针线丢在桌上,小心翼翼地安抚他:“我今天不绣了总可以吧?”
她刻意把‘今天’两个字咬得很轻。
桑落清楚她的小把戏,却也拿她没办法,只能无奈地说:“你现在眼睛还没恢复,等好了之后再绣,可以吗?”
他本可以直接把屋子里能伤害到她的东西统统清除,包括这些碍眼的针线。可他从来不肯拂她性子,哪怕时常被她的行为吓得心惊肉颤,也不想强迫她、磋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