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沅哪里敢得罪她,把事情应下来后尽心尽力教导, 谁知这位娇气的姑奶奶扎了两天马步, 两条腿抖如筛糠, 很快就放弃了原定的主意。
她是闲不下来的, 见问龙城内没几个像样的医师, 又将医馆的大夫统统抓起来,非要给他们上课。这是老本行,倒是坚持得不错。教他们的那点东西对她来说过于浅薄, 沈稚秋觉得无趣,便狠狠压榨着那些四五十岁的老学生, 逼着他们尽快升级学习的内容。
这些医师一方面对她的残暴感到苦不堪言, 另一方面又觉着从她嘴里随便漏点内容都让人大有裨益,他们不敢拒绝, 慢慢的变成不想拒绝,只好甜蜜又痛苦地继续学业。
总的来说,这是各方面都比较平静的一个月。
但平静的表面下却有暗流涌动,在无风无雨的日子里, 酝酿着比想象中更大的风暴。
太和殿中,顾疏仙躬身请安。
“陛下, 东厂的探子近日在城里探听到一首童谣,请陛下过目。”说着他将一卷布帛呈上。
赵问一扫上朝时没骨头的懒样子, 鸦色的睫毛浓密,却因为他冷静的神态不显轻浮, 唇角微微抿起,透出一丝坚毅。
他展开布帛,见上面赫然写着——
陈家一心当皇帝,多行不义必自毙。贪婪心,坟头青,克扣军备帮敌军。百姓苦,心不古,冀河决堤难弥补。正义光,照万方,陈家贪污终将亡。
皇帝眸子半眯,挡住眼底的精光,“这不是我们的手笔,是谁放出来的童谣?”
无论是军备还是冀河款项都是辛秘,只有极少数人知晓此事,更别提胆子大到直接在陈氏势力最强的京畿附近散播歌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