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家宝大吃一惊,“存了?存了什么?!”
“过两年阿佑也是要出去的,各个学校我都在看。以你的条件,”文世龄想了想,然后坦诚说:“你的条件比不上阿佑,但很多学校只要语言过关就可以,对成绩要求不高。你想去哪个国家,自己找学校吧,有合适的告诉我。”
俞家宝费了好大劲才张开口:“不是,这……我不能让你帮我!”
“为什么不能?”文世龄转身离去,一边用略带调侃的语气说:“地瓜就要争气点,不要输给牛排哦。”
“……”俞家宝怔怔看着文世龄的背影,鼻头渐渐地酸了。
兜兜转转的,俞家宝果然出国了,来到这荒山野岭的寺庙,等着十多个小时后结束生命。
他抬起左手,翻过来,一个紫红色的疤触目惊心地从虎口伸展出去,几乎覆盖了半个手背,乍看像趴着一只大蜘蛛。
这个伤口给了他巨大的疼痛。那钻心的疼,他已经忘记了,在这阴凉的、多喜子在安静地呼吸的房间里,他想起的都是别人对他的好,还有其他有趣可笑的事。
这之后好长的时间里,他跟阿佑两人不再谈起字典,俞家宝也抑制住了强烈的好奇心,不再翻看阿佑的秘密日记。但阿佑再也忘不了“地瓜”的梗,没事就拿出来嘲弄俞家宝。后来,他干脆把红尾鱼统一地叫“地瓜”。
他们从后海捞出来的红尾鱼,一直养在阿佑的书桌上。第一条鱼不到一星期就死翘翘了,然后又补充了另一条。每一条新鱼的尾巴都有红色斑纹,看上去很相似。可自从有了名字,地瓜1号、2号、3号似乎都有了各自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