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北望转身道:“那是!诶,这墙真脏,”他的手滑过俞家宝和阿佑的身高画痕,“过两天让人来重新刷漆吧。”
阿佑大步踏过去,伸手覆盖着常北望的手掌,脸容严肃:“不劳烦您。这家一切都是你的,但这墙是我的,请你不要乱动。”
两人默默对视,空气也变得坚硬起来。
常北望抽出手,拍了拍阿佑的脸,笑道:“这才像样嘛。你妈妈那边我会尽力,你自己也争气些,拿出可以说服她的理由。”
看着常北望走进玻璃门的背影,他心绪焦躁不宁,但常北望肯出手的话,这事多半能成。他满怀希望,又忐忑不安。
俞家宝望着墙上的日历,心绪不宁,满怀希望,又忐忑不安。
他做梦都想做个正式的面包师,何况kurakura 还是日本顶级的面包店呢。现在自己做面包也很充实,但总是窥不见核心的技法,也融不进面包店的节奏。清水对他虽好,真正商业生产面包的规划、材料购置、创造甚至配方,都半点没泄漏给他。
野村教学含糊,是因为只可体会、不可言传,而清水则是有意为之,在俞家宝跟前垂下美味可口的饵,迟早他会忍不住一口咬下去。
“怎么办呢?”他在僧舍里一边托腮思索,一边把玩刚买不久的手机:“离开这里的话,也太不讲道义了,而且让师父孤独一人,怪可怜的。但我真的很想做专业面包师啊!”
他又想:“本来说过以后都不走的,自我感动完了,人家一引诱就想叛逃。说到底,俞桑就是个自私自利的人啊……”
他仰倒在地,闭眼想了想:无论如何不能走!野村师父没有子嗣,自己虽是盲流,却是唯一的继承人,他要拍拍屁股离开,庙里的传承岂不就中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