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佑走到窗边,顺手拉上窗帘。冷空气从敞开的窗户涌进来,后背冷飕飕的。
俞家宝全身被冷空气包裹着,抓住窗沿的手因为用力而发白,嘴里呵出一团团的白气。
他快支撑不住了。悬挂在窗外,他只穿着单薄的t恤和长裤,光着的脚踝勉强踩到空调台上,很快就冷得发抖。
抬眼一看,窗帘拉上了。俞家宝暗叹一口气,这是阿佑提醒他房里的人还没走。
他不知道要耗到什么时候,只好忍着寒冷往下爬。爬到二层铁窗,三楼的窗户蓦然打开,一个脑袋伸了出来,慢悠悠点燃一根烟。
阿佑着急地等着母亲离开房间,文世龄却开始给他收拾柜子和书桌。
阿佑心里说:“甭看了,您一根头发都不会找到。”他心思细密,袜子、一次性牙刷、安全套、食物包装都会当即处理,不会留下蛛丝马迹。
房间干净整齐,没什么可整理的。文世龄心想,是自己太多疑了?望着长大成人的儿子,她心里都是温柔的感情,即使有了小女儿,阿佑仍是她心头的牵挂,是她对过世丈夫爱的延伸……
文世龄突然脸色一变,走到阿佑跟前,抬手轻触阿佑耳边,阿佑躲了躲,才想起钻石耳钉忘了脱下。
“什么时候打的?”文世龄眉头深皱。阿佑衣着简便,日常多半穿着运动卫衣和球鞋,连染发都不会的,怎么会打耳钉?她对阿佑又不放心了:“好好的,为什么戴这种东西?”
阿佑正想着借口时,“砰、砰”两声,外面传来事物落地的声响。这声音细微,不注意外面动静的话压根听不见,但在阿佑耳里却犹如雷鸣。他脸色发白,沉声道:“耳环罢了,您干嘛那么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