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家宝摇摇头,笑道:“我今天不那么想了,”两人爬到了顶,就听见来客们热闹的谈笑,烤面包浓郁的香气萦绕鼻端。人们吃着刚出炉的面包,对俞家宝呼喊:“俞桑去哪里偷懒呢,面包该烤糊了。”
俞家宝一边应着,一边说:“师父一点都不可怜,有这许多人跑来买他的面包,拍他马屁,他让那么多人满足。这就是普度众生!”
阿佑乐了:“你真能扯。”
“我说真的,”俞家宝郑重道,“我们谁也守不住这个镇,把自己当守护人,太他妈不自量力了。师父守的是多喜子——也不是多喜子,我说不清是什么,总之因为师父在这里,我来了,我本来是想自杀的,结果在这里得到新生。然后我带多喜子去到外面。师父走不出去,可是多喜子出去了,她会比师父,比我都活得更长久。”
“你们只是她的经手人,都被酵母利用了,”阿佑调侃道。
“没错,”俞家宝爽朗笑道:“都被多喜子利用了,她才是最强的!”
两人已经到炉火边。客人有增无减,阿佑过去搭把手,帮着切面包、包装面包。
“俞桑回来庙里,真是太好了。在外面赚了大钱吧?”
“哪里哪里,辛苦营生,见识倒是涨了很多。”
“俞桑要保重身体。野村老头子就是太爱玩,才会不到60岁就倒下了。”“说什么话呢,坊主过两天回来,可要跟英一桑打一架了。我看英一桑不一定能打得过病人。”
面包很快就供不应求,只要一出炉,就立即被客人买走。阿佑旁观俞家宝忙前忙后,神情愉快,精神昂扬,霎时明白他说的话。师父做的事怎么会徒劳无功呢?他的回报就在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