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听潮依稀听到方慢的撒娇声和柴观雨的愉悦声,他的拳头越握越紧,表情越来越僵硬,他仰着头,指节用力到发白。
“要分手可以。”柴观雨盯着他的决绝,恶狠狠地亮出最后一件底牌,“从我的房子里滚出去。房本里就写了我一个人的名字,你离开了,你就什么都没有了。”
深沉有力的雷鸣响起,大地都引来震颤,紧接着,是“啪”的一声脆响。
柴观雨被这一巴掌打得身体前倾,胳膊扫到岛台上,把桌面上没有收拾的酒瓶撞到地上,摔得个稀碎,连带着坍塌的还有他的认知。
这一巴掌过于重,柴观雨的脸颊瞬间肿了起来,他还是没有反应,整个人都懵住了,他偏着脸颊,全身僵硬。
空气里有一股潮气,四面八方地钻进他的毛孔,让他从内到外都感觉到震惊。
孟听潮,居然打他了?
温顺的绵羊也开始咬人了?
他的家里,他的房子。
孟听潮曾经以为爱是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情,它能够跨越高山、平过水底,能把孤独的岛屿连接起来,输送各自所需的营养物资。所以,他今生的所有都给了这个家,他奋斗多年的积蓄都在柴观雨和这个房子上,他的青春和他最认真的十年都在这里。
可事实根本不是这样的,他蒙着双眼爱上一个人,就给了对方伤害自己的权利,就像刚刚柴观雨所说的一样,高高在上拿着他的喜欢,拿着他的付出讲条件,说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