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会醒的,”沈有赫将东西放在了一旁,“医生也说快了,这些马上能用到了。”
他看了看他:“昨天怎么没过来?沈氏最近也乱得很吧?”
“……没,都是一些私事。”
因为卷入周家的明争暗斗,沈氏内部对此不少非议,但作为总经理的他毕竟脸皮够厚,硬着头皮压下了那些声音,让下属尽快用公司接下来的项目转移焦点。
但他的家人并没有那么容易“哄骗”。
短短的几天,他被他父亲喊去谈话,接着被狠狠批了一顿。若不是这次周氏把善后做得足够干净,他这个总经理的位置大概也不用再坐了。
自然,他心里有愧,对被他牵连的许多人。
但最没有勇气面对的,自然是对躺在床上的这个人。
难堪的悔恨快要将他吞没,让他无数次想要以死谢罪,但又忍不住留下来,只为多看这个人一眼。
再多一眼,他是不是就会醒来了……?
他靠近了病床,细细地看着那副平静的,又如此脆弱不堪的面容,干燥的唇,凌乱的发。
曾经,这双唇会在他身边唤他,专属于男人的好听声音会告诉他,该吃饭了,
或者是,他好爱他。
不。
其实男人不善肉麻的表达,他从没听过他说过爱,他只是喜欢这样解读他的话。
那些关心和爱护,那让男人奋力推开他的感情,分明就是爱。
一想到那块摇摇欲坠的岩石,男人最后的那个眼神,他的心就如同被万箭穿过,带来令他窒息的剧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