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的任何一条发生在普通人身上，都足以让人彻底崩溃。

而这些只是他告诉医生的，经过他刻意筛选的内容。

男人之所以变成现在的样子，他在其中又扮演怎样的角色，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此刻，他又再次想起了在仓库里，男人对他举起枪时的眼神。

……那丢弃一切，只想毁灭一切的眼神。

“沈先生？”

对方的声音将他从回忆中猛地抽离。

他有些尴尬地笑笑，听见医生问：“您这么问有什么原因吗？是周先生记起了这部分对话吗？”

“不是，我只是想知道……如果他恢复记忆，那天的所有他都会记起来吗？”他看着对方，眼神复杂，“还是说，这部分回忆因为太痛苦，会被选择性地永久抛弃？”

见医生微垂着头思考着，他逐渐有些紧张起来。

对这个正默默期盼一个回答的自己，他是如此厌恶。

“这个问题确实值得思考。根据临床经验，这种情况没有一个准确的结果，还是要考虑各方面的因素，比如激发记忆的方式，还有病人本身的潜意识因素等等。”

在他陷入沉思的时候，又听对方道：“还是那句话——要恢复全部的记忆对周先生来说，其实不是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