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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平时也吃这么少吗?”周存说。

“我这个工作作息,忙起来一天能正经吃一顿就不错了。”言牧笑了下,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虚弱。

这三年里,行程满的连睡觉都是奢望,他甚至喜欢起那些远途行程,这样在飞机上至少能睡够八小时。

“你要不去医院看看?”

言牧窝在沙发里冲他摆摆手,“没事,就是低血糖,去医院也一样。”

行。

言牧看起来文文弱弱的,但只有亲近的人才知道这人有多犟,劝不动就不劝了。

“知道自己身体什么样,就随身带点糖。”

言牧一愣。

周存把糖纸折起,“这糖是初初的吧,”看着锡箔纸上折射的碎光,继续说,“她喜欢星星,又喜欢蓝色。”

言牧缓慢地眨了下眼,“我以前没养成这个习惯。”

明明是文科高材生,背得了一长串的概念理论,却记不得带颗糖,还总丢三落四的,渐渐地周存就自觉养成帮他带糖的习惯。

“那慢慢养吧。”周存平静地说,“这是你自己选的。”

言牧笑得无力,“哪有工作不累的,我要选别的也会忙,还……”

“还没钱,是吧。”周存直白地说,他忽然觉得这对话熟悉,以前他们也进行过类似的谈话。

他始终控制这语气,不生疏也不亲近,就像久别重逢的普通朋友,一样平淡。

网友总是习惯这么形容言牧高冷,说站在他身边连空气都得下降二十度。他一直觉得这是种夸张的表述,可原来言语的冷漠真的会让人感到实体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