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暖胃的小零食,凌晨三点的海风没吹多久,就有些遭不住。言牧把防风服穿上,拉好拉链,夜色越深,海边的风越大。
“要回车里等吗?”周存看言牧还是有点冷的样子。
言牧摇摇头,“喝酒暖身,我剩下这点酒慢慢喝能等到日出的时候,就两个小时了。何况……”
周存感觉有个冷冰冰的又滑滑的、很软乎的东西贴到他手上,周存了然一笑,熟练地回握住言牧的手。
夏天言牧就是周存的冰激凌,摸起来冰冰凉凉的,冬天周存就是言牧的暖手宝,他已经习惯给言牧暖手了。
不过凌晨的海边实在太冷,感觉旁边人又缩了下,往他这边挪了挪,肩膀上一沉,言牧还嫌冷的整个人靠过来。
周存改用右手帮他暖手,左手揽过言牧的肩,两人紧贴在一起,像是荒岛上两只孤苦无依、只能相守相伴的小兽。
海滩上渐渐地有了光亮,是赶来看日出的游客的车灯,有的人也像他们一样买了早餐坐等日出,有的人已经架好支架准备拍照,越来越多的人群聚集到这里。
听着身旁均匀的呼吸声,周存微微侧过脸,言牧双眼阖上,睡颜在夜色里显得格外的乖。
周存抬手,停在空中,迟疑着,最终只是帮他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丝。
一夜无眠。
他的酒意早就散了,反而被风吹得越发清醒。
再多的不甘和遗憾,最终都会随着浪花,在天破晓之际,沉入海底,消弭不见。
晨光熹微时,周存轻轻摇醒了言牧。
海和天之间出现抹瑰丽浓重的色彩,唤醒了沉睡的四案,云海也活了过来,恢复了色彩。
言牧澄澈的眸子眨了两下,便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