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守估计,他保持这样的姿势起码有十分钟了。
谢吟池察言观色的本领并不算卓越,但是对于岑近徽这些细微的动作神态所表达的情绪,他领会起来还是颇有心得的。
山路上的风景大同小异,岑近徽视线放空,身体姿态也形成一种拒绝交流的语言。
谢吟池也不知道自己又是哪里惹到他了,换做平时指定舔着脸嘘寒问暖了,但这会儿自己实在是难受的厉害,感觉随时都要吐出一口酸水来。
他憋着一口气,羊脂玉似的脸上嵌着水帘般的眼睛,上唇夹着的那一颗饱满的唇珠被他咬的都快失了血色。
但凡岑近徽扭过脸来看一眼,泼天的脾气都硬是能看没了。
可偏偏他就是不肯转过来。
好不容易挨到进了市区,谢吟池状态才好些,他眼看着快要到学校,稍微组织了一下措辞,就等着下车的时候跟岑近徽交流一下感情。
好歹要问问岑近徽这又是生的哪门子的气,也方便他对阵下药。
可谁料到了学校门口,司机刚把车在门口停稳,岑近徽也没等司机下来开门,就直接自己下了车。
谢吟池支着两条软绵绵的腿从车上下来的时候,岑近徽的身影都已经到了林荫大道的尽头。
病人气多,可现在不舒服的是自己,他早上不是挺精神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