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骋风被盛擎踢了一脚,笑声戛然而止,痛得骂骂咧咧。
那时整个教室,无时无刻地都充满了这群少年热闹的喧哗声,像是煮沸了的开水,不安分地冒泡泡。
后来,盛擎真的按要求整改了,慕淮也履行了诺言,每天风雨不改地为他的蠢弟弟盛熠补课。
慕淮帮盛熠补课的第一天,就发现了端倪,他拦住盛擎,套他的话。
“盛擎,你弟是海城第一小学的?”
“对。”
“海城第一小学招生招的都是优秀生源吧?你弟真的会蠢吗?你不会是骗我的吧?”
“我哪敢骗你?”盛擎灵机一动,小声地告诉慕淮,“是这样的,我家给海城第一小学捐了一栋楼,那小学碍于情面,才录取了我的蠢弟弟。”
慕淮虽半信半疑,但还是信了,“……”毕竟,有钱能使鬼推磨!
那时,盛熠装蠢,装得太成功了,他的眼神里透着三分对知识的渴望,还有剩下的七分,就是死活学不明白的愚蠢。
盛熠绝对是慕淮补习生涯中的滑铁卢,说句不礼貌的,他真的没见过这么蠢的。
有好几次,脾气超级无敌好的慕淮被蠢盛熠气的,悄悄躲角落里锤胸口,差点要产生自我怀疑。
再后来,一切都东窗事发,慕淮才知道,盛熠是年级第一,还是垄断式年级第一!
冬日的风从走廊灌过来,带着一股瑟瑟的冷,慕淮被吹得一个抖擞,回了神,绵长的眸光凝着空空荡荡的教室,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了一抹浅笑。
他的指尖轻轻地触摸着窗台冷白的瓦片,怀念过去的情愫涌上心头,带着一股强烈的不舍。
上一次离开,是漫长的七年,这一次离开,不知道何时再回来了。
慕淮发呆了半个小时,再不舍也有离别的那一刻,他走出了教学楼,沿着长长的校道,路过熟悉的运动场,最后停在校门口前。
校门口的左右两边立着光秃秃的木棉树,春天时分会开花,会结出拉丝的棉花。
他记得,木棉花很重。
曾有一次,向骋风那倒霉蛋被木棉花砸中了脑袋,晕了过去,一群人把他抬到了校医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