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清——席鸿谦的亡妻。她正亲昵地挽着自己的合法伴侣,将头倚在他肩膀上,身后是满枝琳琅的洋槐花树。
蒋清很好看。
徐术见到她的第一面起,一直到她被推进火化室,她都美得不似真人。
像株海面下盛放的白色花束。
还没来得及浮出水面的蕊丝,被永远地封印起来,完好得像一个易碎的梦。
徐术没碰屋里的其他东西,他盯着照片又看了一会儿,就走了。
丢完垃圾,约的车也刚好到了。但他上车后没多久,颈部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熟悉的疼痛。
像被人拿着刀片划开后颈,抵着脊索细细地上下剜刺。
腺体紊乱发病近半年,徐术还是没能完全适应。
徐术对疼痛的耐受力比常人要高,但这种病派生出的绵长痛感,即使是他也不行。
头次发病的那天,徐术甚至被痛醒,睁开眼依然发昏,正值酷暑却已经冒了一身的冷汗。直到后来去信息科就诊,注射入人工的信息素,才稍稍缓解一些。
可惜最近,制剂又开始不管用了。
徐术有在考虑加大剂量,但他注射的针剂是处方药,市面上没有,而此类高效制剂极易产生成瘾性,医院方也不可能随便开具。
徐术没有办法,幸好他已经逐渐接受了这种疼痛。
他也原本以为,这个病作为内症,发作起来应该不明显。
但司机师傅的语气听起来非常紧张。
几秒后,徐术看向司机,抬起手很轻地压住后颈,说没事,然后报出了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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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术站在诊室外,敲了两下门,无人应答。
“你找谁?”正好有人从隔壁出来,礼貌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