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时候,青年披了件长袖条纹衬衫。
但一进屋就脱去了,露出里面墨色的改版唐服,那唐服不知用的什么丝线材质,漆黑得一点光也透不出来。
徐术知道青年就是车里的另一个人,因为谢阳也和那青年的距离,有些过于亲密了。
青年坐在谢阳也侧后方,盘着腿、脊背平直,似乎非常习惯这个姿势,不像观牌倒像在打坐。谢阳也却坐得懒散,大半个身子倚在青年身上,好似软骨一般。
而且,每局一轮到谢阳也,他就往后更紧地靠上青年,侧过脸贴着青年耳朵问要打哪张牌,全无主见的模样。
青年倒也惯着他,半点不显烦扰,游戏室暖黄的灯光下,明明是很寡淡的一张脸,眉眼却显得格外慈悲。
徐术刚摸清规则,还不怎么会打,而席鸿谦又靠得他很近,更静不下心,一局就给李南音喂了好几张牌。
他刚摸起一张牌要打,就听到席鸿谦笑了声,然后压下了他的手,说:“不能这样打。”然后点了点另一张牌,“要打这张。”
“谦哥,你打得好硬。”李南音笑着抱怨了一句。
席鸿谦回了她一个笑,就悄声跟徐术说了打这张牌的原因。说话间他们靠得很近,但徐术没躲,席鸿谦想,应该是因为刚在楼下聚会时,徐术稍微喝了点酒。
“有点复杂。”徐术偏过头小声回道,“席总,还是你打吧。”
席鸿谦看着徐术因为喝了酒而微微泛红的眼眶,说了“好”,又说“那你坐我这。”
大概三轮后,徐术残存的酒意渐渐消了,也大致摸清了套路。
一局将入毕时,对座黑衣青年轻推开谢阳也,起身下了塌塌米,他扫了眼在座几人,对着闲坐的徐术礼貌问道:“洗手间往哪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