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走走走,我要下班了。”徐飒阳扫了眼挂钟,抬起手轰人。
出院的这个节点时,徐术依然还没有真正意识到“同居”指代的含义。
在他混乱、不规则的记忆碎片里,他才结束高一下的期中考试。班主任不久前公布了成绩和排名,物理大题徐术依然一窍不通,做得很烂,幸好国文和外语拉了点分,不至于太差。
周末他还是去黎姐的水吧兼职。
徐术不让自己产生期待,但如果席鸿谦来了,那杯冻柠茶里总会比别的多出一倍的蜂蜜和青柠片。
因此,在十七岁的徐术的记忆里,席鸿谦是清冽的、微甘的、在阳光下透透亮亮的那类人,也如打进去的细碎气泡一样转瞬即消。
而不是此刻这样的席鸿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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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术,有哪里难受吗?”
上路不到十分钟,这已经是席鸿谦第三遍问出这个问题。
徐术手握着安全带,再次用自认为非常诚恳和肯定的语气回了没有。
席鸿谦嗯了一声,又问:“还差几分钟就到,饿了吗?”
下午三点,徐术刚加过餐,一盅药膳骨汤——是席鸿谦亲自提来并监督他喝完的。
所以徐术很快摇了头,说“不会”,然后看向车窗外不断倒退的陌生景象,犹豫了几秒,还是问出了他刚上车就想问的问题,“学长……我们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