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术。”这回席鸿谦没有跟上,依然站在原地,“我明天回明东。”
下午的工作会议开始前,席闫明短暂来电,对除夕到初五作下安排,便结束了通话。
他清楚这通来电的意图,因为席闫明根本不在意节庆与否。
可笑的是,十九岁的席鸿谦没有选择的能力,二十九岁的他依然没有。
这时,山谷里传来了一声鸟鸣,声音婉转,是夜归的旅鸫。
徐术应了一声但没有回头,往鸣鸟的方向走去,走得很慢,声音里听不出情绪,只问,“学长,你家里过年,是怎么过的?”
“我很少回去……前几年是出国过的。”
“出国?”
席鸿谦跟上徐术,往霭霭树林中走,“去冰蒂亚,小鹤在那边。”停顿了一秒,又继续说,“席鹤溟——我的三弟,你也见过他,我们一起吃过几顿饭。”
“但我……”徐术顿了顿,因为他依然没有任何印象。
“没关系,还会再见的。”
说话间,他们经过了森林中最茂密的树桠,席鸿谦停了下来,轻声示意徐术,“它在这里。”
“哪里?”徐术退回来,也跟着往上望,仰着脸因此脖颈线条显得很长。
席鸿谦的视线便落在了上面。
“徐术,我好像还没说过,我们是怎么在一起的。”
其实席鸿谦说得很轻,但旅鸫回了窝就不叫了。森林里再没有别的声音。
“大四实习你来了,在综合部。”
“毕业后入职,一直跟着我做事。你跟着我出过几趟差,参会、调研,如果时间刚好也会一起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