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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子里的音乐此刻终于停了,全场只剩下哼哼唧唧的吃痛声回响着,团伙的帮众们抱头在地,老老实实等待发落。

任开挂着彩站起来,还没走上两步,就如愿听见顶头上司那熟悉的骂声从背后传来,五个月了,只有五分钟前在厕所听了她骂他两句,此刻他竟还有那么点怀念,那么点踏实。

行出一地碎片的夜总会,朔风吹荡在午夜的街头,警车,救护,消防,各类特种车辆闪烁的炫光将这片街区照映得五光十色,寂静中别有喧嚣。

任开乖乖坐在救护车上,边听训,边让救护紧急处理了伤口,行动后续还有大量的收尾工作,头儿才训了他两句,问了情况,就被叫走了。

上司前脚才走,任开后脚就溜下了救护车,他穿过人群,各色车辆,越过两层封锁线,从彩灯喧嚣处径直走入了幽深的黑夜。

每个人都在忙碌,未曾留意身边人事,但也有那么一两个人注意到了他的背影。

“刚走过去的那个就是这次行动的卧底?5个多月,端了大型犯罪团伙?”

“嗯,今天才听说是任开,这小子……怎么,羡慕人家立大功啊?你没看都被折磨得没个人形了,刚场子里出来,我是一点没认出来。”

问话的人露了点同情,但到底八卦之心不死,“听说他搭档之前就死在他眼皮子底下?”

“嗯……有说这卧底的苦差是他求来的。你上次听市里请的心理医生来讲课了吗?就搭档出了事,不要过于自责什么的,据说活着的人会有自毁倾向,负罪感之类的,要我说,还用那些狗屁理论解释?谁遇到这事都不会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