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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答话是为了引出觉空,好让他再出声,这塔林太大,布局又不同寻常,要找到觉空需要更多时间。

任开转头,恰和温冷扫来的目光相接。

抓捕的当口,温冷像彻底换了个人,任开眼见他利落侧身,左手后移摸枪,神情肃杀,浑身紧绷的线条,一触即发的削瘦身形,宛如敏捷的猎豹……

人在高度紧张时,感官皆被放大,眼前人一系列的动作引发了任开心底最深的念头,跳出的回忆太纷乱,任开没注意脚下,差点踉跄。温冷敏锐查觉到他的异样,朝任开望来。

任开清醒,抛开念头,干脆利落地拔枪,他煞气上身,行动间恢复了狼般本色。

至此,两人皆微侧过身,双手持枪,枪口朝下,一连串标准动作后,并驾齐驱缓缓搜索开去。

行进中,月色被浮云遮过,黑暗深处,再次响起觉空的声音,“师云,道无明暗。”

这是对温冷回答的赞赏,直接与他论道了。

温冷接到任开的目光,微抬下巴指向不远处,觉空这次声音的响起,已经完全换了个方向。

觉空的移动全无规律,温冷不再紧追,只由任开跟去,他站在原地道:“灵梵寺建寺在隋唐,塔林内皆是历代圣僧的舍利、遗骸。”

风恰在此时呜咽吹过,因石塔宛转,如歌似泣,温冷在风中继续道:“于此,可闻千年梵歌回荡、问心。觉空法师,既然肯在塔林出声,为何不干脆现身说法教导我等。”

这“现身说法”算得上一语双关,回归本意,觉空朗声大笑起来,“好。”

“好”字道完,身披袈裟的觉空仿佛凭空出现,显出身影,又转到了新的方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