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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冷已经登上了塔内的窄梯,脚下湿滑,他蹲身用手摸了一下,指尖凑近鼻子闻了闻——是油。

温冷嘴角上勾,扯了个笑。关于任开和危险他都料对了。

现在,木塔的窄梯上淋满了油,比他设想的更凶险了百倍。

温冷停下脚步,再次检查了佩枪,以免擦枪走火。

他抬头朝塔顶喊话:“觉空法师,上面无路可走,不如下来,你我聊聊,总能找出办法。若要论道,我也能陪法师。”

高空传来觉空的笑声,“往上天堂无路,往下地狱百万障门皆开,难道贫僧倒要往下去吗?”

温冷攀梯的声音始终不断往上传去,觉空叹气道:“施主明知有险,何必硬闯呢?不如就此止步。”

“我若不上去,法师肯下来说清一切,告诉我今晚是为谁打的掩护,那人现在又在哪儿吗?”温冷不急不缓反问。

“难道施主听到了,看到了,就是真相了吗?”觉空在意指温冷可能永远不会获得真相。

温冷无奈道:“听闻和眼见可能都不是真相,但真相肯定不惧听闻和眼见,哪怕梵祖讲经也还会通过听闻和眼见来说法。”

听到和看到即便不实,也还是基础,也还有很多方法获得真相。

觉空突然大喝:“施主,贫僧是即将坐化之人,地狱无门你也要闯吗?!”

温冷脚下不停,他摸了摸指尖残留的滑腻,心下叹息,坐化,是带着所有秘密一起自焚的那种吗?

他加速登塔,并朗声道:“我不入地狱,谁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