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空听着听着忽然激动起来,“灵梵寺在我手里才从一个普通寺庙发展到今日全国数得上号的大寺,若他觉中来做这方丈,今日灵梵寺不会与师父在时有什么不同!”
温冷眼见他身体前倾,呼吸起伏,显然是忍不住争辩了两句。
温冷点头安抚觉空,同时环顾四周,“方丈,你选择了浮屠塔而不是藏经阁,是舍不得寺里那些典籍吧?当年前任方丈将衣钵传于你,看起来没有看错人?”
觉空微微一笑,“觉中师兄就从来不信师父会将衣钵传于我。”
烛火摇曳,将深夜的塔顶映照得幽暗深秘。
温冷轻问:“那么事实呢?”
空气凝结了两秒。
“他怀疑得对。”觉空抬眉望了眼温冷。
让觉空感到意外,温冷平静地接受了他的话。
觉空很快陷入回忆中,“师兄足够了解师父,知道师父再喜爱我,也不会短短几年就将衣钵交到我手里。但那天晚上的事是个意外。”
温冷没有出声,调整了整个身体姿态做着最好的倾听者,火烛明灭闪烁,他耐心等着觉空把事实说出来。
觉空沉默许久,再开口时,还是没打算说出当晚的情形,他似乎已经独自回忆了一遍,却只选择说出部分事实和结果。
“是一场纯粹的意外,是无常,只能说是世事无常。那晚……师父指着衣钵,让我护好衣钵,还留下一段法华经的释论给我,说弟子里谁能参透这段释论,谁就能找到他的遗言,成为衣钵传人。师父还特别对我说,如果我能参透,他会非常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