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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任开看着副驾上的那堆表格,自嘲得笑出声。

温冷三个月时填的搭档意向表上怎么写的——愿意服从任开的安排。

愿意服从任开的安排,和唐泽明的一字不差。

评语呢,他当时是怎么笑温冷太夸张的,“可能是前世修来的,最好的搭档。”

任开呼出口气,差点在高速上开不下去,他拐进休息区,要了杯咖啡。

如果这些全是巧合,全是他的猜测臆想,也已经阻止不了他了。

任开能感到自己的状态越来越滑向唐泽明刚走的时候,他游离在两个世界里——五色吵杂,飞驰而过的表象现实和黑白幽谧,只有他和亡灵的虚妄深渊。

唯一不同的是,那时的疯劲全是狠命拽着他下坠的,而这一次,随着调查,积聚的疯狂更像嗑药嗑过了头,对着某种叫唐泽明的瘾持久亢奋。

从昨晚升起那个念头开始,任开就走上了不归路,他一边清醒地看着自己因这念头,精神滑向最危险的边缘,一边一意孤行,仍按着最疯的路线去查证那些线索。

现在,只要让任何一个认识他的人知道他在做什么,从姜月到齐素素,甚至重案大队全队都会尽力来阻止他,不是因为任开的念头有多疯狂,而是他将它们当作事实去求证。

他上一次的状态,所有人有目共睹,如果再来第二次,任开真的会疯。

他自己清楚吗?

比谁都清楚,但任开更清楚,当念头起来的时候就已经来不及了,他只有去查,去赌,让他放弃,不如直接叫他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