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一直以来是有多瞎,才会认为这世上还有另一个人能流露这样的目光。
在唐泽明的注视下,任开乖乖坐了回去。
病房外万籁俱静,夜色深浓,当透进房间的光线被走道阻隔,仅能勾勒出角落中男人修长的剪影。
没有比此刻更能敲动任开的心,唐泽明就坐在那儿。
他在他走后经历过的所有疯狂荒唐,都仿佛上辈子的事,唐泽明就在他伸手可及的地方。从去年的夏末开始,陪着他走过难熬的一整个秋冬,始终静静守在他身旁。
他有太多事要问,太多话要讲,却舍不得开口,只愿此刻时光无尽,永驻停留。
然而,唐泽明先在夜中轻问出了口:“你怎么找到我的?”
任开心道,不难,也就先起个极疯的念头,然后一条道走到黑,带着下地狱的决心赌上命,就成了。
他面上不在意地笑了笑,知道唐泽明问的是追去机场的事,“可能因为你道别道得太差劲,而我又特别讨厌道别。另外,你该换辆车骑的,夜路德太招眼了。”
要不是夜路德,他还真不能及时发现那座私人停机库。
唐泽明浅浅弯了下嘴角。
“局里有消息吗?”既然已经开口,任开顺着聊起案子。
“还没,霍天成的嘴没那么容易撬开。
“谁去审讯面临的情况都一样,毒气罐就是霍天成最大的筹码,只要警方一天不找到毒气罐,他就有资本谈条件。
“霍天成傻了才会放弃护身符,何况他聪明得很。”
唐泽明说完,起身的时候呼了口气,打了止疼和冰敷过的肋骨已经好了很多。他走到床头,倒了些水给任开和自己。
走廊的灯光隐隐射入,任开看向站在床头的人,腹部的衣衫下有明显包扎处理过的痕迹。“这就是你说的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