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让庄忖羽的后背贴在自己胸膛上,一手从他受伤的肩膀下方穿过,固定住他的身体,一手把自己的外套轻轻搭在庄忖羽身前。
肌肤相贴使得温度传播更为直接,庄忖羽的头软软搭在颜寂肩上,面部表情逐渐有所好转。
他生病的样子很斯文,或许是因为天生的骨相优势,哪怕表面遍布伤痕,还是能看出不凡的样貌,双唇微合,眉尾服帖,此刻的他一点声音都不出,不说胡话,也不喊难受,与平日里判若两人。
颜寂看了他一会儿,将他的头拨向自己,让他的脖颈贴到自己的脖颈上,尽量让他全身都能接触到自己的体温。
庄忖羽的脉搏很平稳,正一下一下地碰撞在颜寂颈侧,颜寂眼眸半垂,缓缓抬手把他冰凉的耳廓也捂住了。
远看过去,他们已经和交颈缠绵的爱人没有区别,而颜寂的内心却不如表面平和。他能为任何一个战友做到这样,却在抱住庄忖羽的时候,再一次感受到那种被人左右的不适。
不,他渐渐发现那或许不是不适,而是一种频率奇妙的心慌。
到底是担心庄忖羽的生命,抑或在为其他什么东西悸动,他不得而知,可当他看到庄忖羽肩膀的伤口和脸上的泪痕,那种不同寻常的心跳频率会变得更加清晰。
又等待了许久,救援队终于来了,颜寂抬头默默看向第一个出现在洞口的人,随后就看到林烊东尾随救援队从洞口挤进来,满眼情绪复杂地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他没应,反而冷静地先交代身旁的姜潜,“树枝贯穿伤,做了紧急止血,发烧估计有39度,尽快带回去,要做全身检查。”
待担架把庄忖羽抬走,颜寂才重新穿上外套走到林烊东身边,“我没事,通知庄司令了吗?”
林烊东不悦道:“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