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寂重复道:“进来。”
他这才跟进去。
颜寂坐到床上,缠着绷带的手把矮柜上装着温水的一次性塑料杯往前推。
“以后别再这样。”
庄忖羽抬起头,张了张嘴。
颜寂说:“刚才那样,坐我房间门口,还有在我附近吃饭,跟我去哨岗,诸如此类,别再做了。”
庄忖羽闭上嘴,不点头也不摇头。
颜寂指着对面的塑料凳,“坐。”
庄忖羽老老实实去坐下,很不自在地揪了揪裤子。
颜寂没料到庄忖羽会这么顺从,又把杯子推向他,“方锐说他和你聊了桑德拉的事。”
庄忖羽的状态肉眼可见地紧绷了起来。
“战场上就是这样。”颜寂低声说,“我们来维和,不代表我们能随便牺牲他人的生命,当然,也不代表我们能挽救所有人的性命。”
庄忖羽抿紧了唇,余光看到矮柜上有摆好的纸笔,他扑过去写了一行字:你有为他伤心过吗?
当他把纸张推到颜寂眼前,颜寂沉默,沉默了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