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被咬过的伤口不会消失,当巨兽再次站在他面前,一切现实都变成虚幻,那伤口痒到发疼,让他比任何一个没接触过毒品的正常人都要脆弱。
颜寂双眸充血,埋在皮肤底下的游蛇亮出尖牙,刺破他的每一个毛孔。
汗如泉涌,呼吸越来越急促,他不得不起身寻到墙角,跪伏向地面尽力稳住腰腹,低下头用颅顶抵住水泥墙面,十指同时发狠地剐蹭,用皮肉分离的疼痛强行吊住自主意识。
受了枪伤的右臂很快承受不住,开始剧烈颤抖,白色的纱布再次被血染,房间里回荡着铁链在地面摩擦的声响,并不密集,可每一声都在诉说着颜寂濒临崩溃的挣扎。
铁门再次被打开,毒箭去换掉了那身沾过血的外衣,坐到颜寂曾在的位置,好整以暇地看着角落里因呼吸窘迫而发出干哑沉喘的人,像欣赏一场引人入胜的戏剧。
“颜寂,你吸过?”
定定看颜寂半晌,毒箭开了口。
若不是曾接触毒品多年的人,在接受小剂量注射后该有的感觉是欲仙欲死,而不会是颜寂所表现出的痛不欲生。毒瘾是个无底洞,一旦被勾起就难被填平,毒箭本想借此一点一点腐蚀颜寂的自尊,却未曾想效果来得这么快。
颜寂紧抿唇角,竭力不去抓挠自己的皮肤,他的每一片指甲边缘皆已破损,底下细嫩的皮肉仍感知不到疼痛似地拼命往墙面摁。
毒箭上前薅住他后脑勺的发丝,用蛮力扯起他的头,“我问你话,你听不见吗?”
颜寂的眼眸没有聚焦,他半合着眼,凭借本能抬手抓住毒箭的小臂,狠狠掐入他的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