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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珩之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圆圆的、泛着深色的痕迹。

那是烫伤后皮肤形成的色素沉着,是没有好好养护后留下的永久性标记。

察觉到他的目光,宋西岭的呼吸变得粗重,脸颊泛红,低声说:“够了么,你还想看到什么时候?”

他那种无比屈辱却无从反抗的神情傅珩之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不由得一怔,将他背着自己订婚的事情抛在脑后。

那时候宋西岭不告而别跑到了一个他听都没听过的小城,他是生气的;在听到他和另一个男人朝夕相伴、同床共枕时,他的怒意达到巅峰。

他当时好好地考虑了一下,要不要亲自去把宋西岭抓回来。

但是秘书给宋西岭打电话说买好票后,他爽快地同意了,没有一点犹豫。

傅珩之那天喝了酒。

他不明白宋西岭为什么总是这样不听话,总是自作主张,做出他不喜欢的事情。好好待在自己身边,不好么?他给他的,已经够多了,他还想要什么?

傅珩之觉得这年轻人或许真的挺喜欢自己,不过那又怎样呢?喜欢他的人太多了,他的喜欢有什么特别之处?

更何况“喜欢”这种东西,是最不长久的东西。彩云易散,人心易变,爱人在昼夜之间反目、亲人为了利益彼此厮杀,他已见识过无数。

对于宋西岭一次又一次为了这些喜不喜欢的事情而无理取闹,他已经有点厌烦。

他拟好了解约的合同,准备了充足的违约金,等着宋西岭找他道歉。

结果他看到宋西岭的第一眼,一切冷静自持都荡然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