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好些天了,当然熟悉,我又不傻。”何宴没好气地回道。
方遒闭上眼感受他的指尖隔着退烧贴在自己额头上轻轻按压的力道,舒服得快要睡着,嘴上却还追问道:“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那个人,哪个人?”何宴明明知道他的意思,却突然莫名想要调皮一下,偏要装傻,“还有,你到底要问什么,半句话,让人怎么猜?”
方遒沉默了两秒,声音听上去有些闷:“明知故问。”
何宴垂眸看他一眼,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好像从他脸上看出了点儿委屈的神色,不知为何竟联想到一只垂头皱眉的萨摩耶,手上一顿,等回过神时就发现自己已经下意识轻轻抚了对方脸颊两下以示安慰。
何宴:“……”
方遒忽然睁开眼睛。
何宴就这么猝不及防地再次与这双明亮如太阳之火的双瞳对上了,但这次他没来得及思考,就已经下意识移开了视线。
“咳,”何宴一面低头摆弄装退烧贴的盒子,一面道,“我知道你们刚才看到的那一幕很让人误会,但是那真的是个意外。那个人叫司马承空……”
一分钟不到,何宴便将自己已知的司马承空的底细掀了个底儿掉。
方遒皱着的眉头渐渐松开。
“所以,他是本着照顾故友之子的心在照顾你吗?”他问。
何宴起身给他倒水,听到这句问话,回答得有些迟疑:“……应该是吧,但我又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哪里不对?”方遒面色一肃。
“他……有时候好像……会弄不清我和我爸。”何宴斟酌着说,将水杯递给方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