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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宴再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不由天部落。
他躺在大厅内间的旧式床上,右手背扎着针,旁边吊着淡蓝色的药水。隔着一架古色古香的屏风,能听见外间几人正在议事。
他正要起身,后方突然传来一点动静。
何宴回过头,微讶地发现方遒竟一直在身后守着自己。
他坐着个古朴的小板凳,头随意地靠着又长又高的床柱,黑眼圈重得仿佛偷学了熊猫妆的化法,脸色憔悴得让人不忍看,那双最耀眼夺目的黄金瞳此刻也黯淡无光。
“醒了。”方遒扯了扯嘴角,声音沙哑得仿佛过了一遍筛子,变得千疮百孔。他听见自己的声音,也意识到不好听,无意识地皱了下眉。
“我……”
何宴开口,想要说点什么,但方遒没给他这个机会,倒了杯水直接怼到了他手里。
“先喝水。”他冷面道。
何宴看他一眼,明明他的嗓子还沙得厉害,却让自己先喝。
见何宴乖乖吞水,方遒的脸色缓和了些许。
“我……睡了多久?”何宴字字斟酌着问道——他已经意识到方遒现在心情很差,像是在生气,多半还是生的他的气,至于在气什么,他大概也能猜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