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遇到曼曼,她曾建议他改个名字,他婉拒了。
有的人对于自己经历过的黑暗,恨不得将它化为身上一处恶脓,割之弃之。
但小狼与他们相反,几乎是自虐的,他将这些不堪回首的东西坦然认作自己的一部分,日夜审视,从不逃避。他相信总有一天,再锋利的刀子也会钝,再也伤不到自己。他要将别人刺向他腹部的矛,化为自己背上以攻为守的盾。
在那之后,杀不死他的,终将死在他的手下。
“咕噜噜噜噜……”外间响起一阵仿佛粥煮开了的声音。
“啊呀,是药煎好了。”华素年一拍大腿站起来,打断了小狼苦沉的回忆。她端着药回来,非常自然地将碗转手给守在床边的方遒,而后用平常的语气说:“行了,先聊到这儿吧,大家都好好休息休息,何宴也好好吃药将养。傍晚的时候,咱们还有的聊。”
“对,也别谈起事来就没个完了。”串串帮腔道。
何宴看了华素年一眼,瞬间领悟了她的用意。
小狼的精神体并不如他们原先想的那样值得深挖,说到底不过又是一个可怜人罢了。
这天底下从不缺幸运的人和不幸的人。
聊到这里,就此画个句号,刚刚好,再说下去,恐怕就难以收尾了。
何宴垂下眼帘,没有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