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镇海立时掀开眼皮,瞄了何宴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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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沉的蓝紫色染就了今夜的天幕,亮光微弱的、如芝麻般细小的星子稀疏地散落在四方。
一枚灰白色的彗星拖着长长的尾巴划过天际,为这个看似普通的夜晚增添了一些不同寻常的氛围。
“铿。”开锁。
“吱呀。”门被推开。
“咔。”关门。
这里是白银界最特殊的住房地段,专供科研所的高级员工居住,每个人分配到的都是独栋公寓。
工作了一天的尉迟如君拖着疲惫的身躯倒在了沙发上。
每晚回到家,他都没有习惯性的开灯动作。
反正家里除了他之外,也不会有第二个人出现。
他不需要开灯——光亮总是把屋子的空旷展现得很直白,轻而易举地就能将他小心深藏的孤独寂寞残酷地剖出来,落在铮亮的地板上、光秃的茶几上、半空的衣柜里……目之所及,无处不在。
黑暗是一种保护色。
但是今天的尉迟如君并不打算和往常一样在沙发上一躺就是放空半小时,他还有一件要紧的事要做。
心里默数十个数。
十、九……三、二、一。
纵使再不情愿,也还是强迫自己坐了起来,然后起身,径自走入卧室,拉开床头的抽屉——
尉迟如君低垂着眼,徒劳地拖延着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