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激动得冲上去抱住了她,“我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这样的念头如疯草般在他心头乱长,泛滥成灾。
可是下一刻,她又开口了。
“但是,如君,我得坦白地告诉你,我理解不了爱情。可能终此一生,我也没办法,如你对我这般……”顿了一秒,似乎在搜寻合适的词汇,“热烈地回应你。”
他心头就着疯草肆虐摇曳的爱火突兀地结了一瞬的冰:“什么?”
江归雪听着他气若游丝的问话,脸上浮现抱歉的神色:“对不起,这是我天生的缺陷。如果你介意,可以当作刚才什么也没有发……”
“我不介意!明天……不,今天你就要登记成我的妻子!”尉迟如君烫了嘴似的飞快说道,心里却有个小人在狰狞地大吼:开什么玩笑!怎么可能有这种病?她一定是在考验我,我不信!
果然,听到他这样坚定的回应,江归雪再度微微笑起来,整个人就像一块暖玉:“好,今天我们就去登记。”
然而很快,尉迟如君便无法逃避地认识到了一个事实——他求婚那天,江归雪对他的坦白,竟没有一个字的假话。这世上,竟真有这般懂不了爱、也给不出爱的女子。
最初意识到这件事时,尉迟如君害怕极了,无名地大病一场。
那几日,江归雪却在忙着安排绿地与野堡的战事,因为很少回家且并不懂得经常关心问候伴侣,连条讯息也未曾给尉迟如君发过,以至于他的病都痊愈了,她甚至都不知道这件事。
疾病带来的畏寒,让尉迟如君无时无刻不觉得自己身处极地冰山之中。哪怕冰冻三尺之寒也及不上他万念俱灰时一瞬的心冷。即使病好之后,他的精气神也大不如前,原本还算结实的身体肉眼可见地单薄了下去。
他寻机和江归雪大吵了一架,江归雪觉得他不可理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