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医生是朋友,不会让你为难。”顾生拍拍他的臂侧示意他安心,然后问林屿家地址,是否需要司机送回。林屿拒绝了好意,匆忙离开了。
回到家他才想起自己的箱子还在顾生的画廊,今天光顾着聊天又忘记提起。但经历了白天的种种,他又觉得箱子放在顾生那或许也不错。
林屿这天睡的很好。
早上起来没多久他就收到了顾生的信息,发的是陈医生的看诊预约时间。林屿回了好的,犹豫着给顾生发了个很土的青蛙点赞表情,等了会儿顾生并没有回复。
他算不上气馁地洗漱穿衣,推开门才发现外面是银装素裹的一片。雪才停没多久,世界纯白的如同还在沉睡,似是在梦里,正期待着什么的发生。
林屿一路小跑到地铁站,坐了一个多钟的车才到医院。这家医院在城南绿化很好的街区里,旁边坐落着古生物博物馆。
林屿记得高中春游来过这里,他和顾生还坐在庞大的恐龙骨架前写生,引得很多人围观。他当时小声对顾生说有点尴尬,顾生伸手拉起他的校服拉链,一下子拉到了顶,把林屿的口鼻遮在了领子里,然后笑说:“这样没人认得出你,只有我尴尬了。”
林屿恍惚地想着,心不在焉地来到了诊室门口。医院的环境很新,心理科的诊室里种有绿植和水培花朵,等待室里也有沙发和茶点。林屿放松地坐了一会陈医生就来了。
两人聊了一会儿,陈益净了解了林屿的基本情况,就问起林屿最后画画时印象深刻的场景。
林屿托着下巴仔细想了想说:“那是高三上学期的事,大概是事故之前的半年前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