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压在软塌下去的沙发里,四肢没有任何着力点。傅凌清的身影盖下来,捏着他的下巴向他索吻。

舌尖相触的瞬间,宋屿安的口腔里钻入一股子薄荷味儿。

年轻人都这么喜欢接吻吗?他恍然地想,忆起沈乔予从前也喜欢含一颗薄荷糖后,钻进他怀里向他索吻。

沈乔予在别的男人床上、瑟缩在别的男人怀里被他撞破的那一刻,沈乔予的眼神、和他自己内心的怒火,宋屿安这辈子都忘不掉。

他心里更多的是失望。他和沈乔予都不再年轻,曾经一无所有的时候一起并肩走到了现在,却还是一夕风起,便面目全非。

人心易变,情不比金坚。

宋屿安心里有点堵,偏过头去,中断了这个吻,还要和一个不曾谋面的半陌生人解释:“我不喜欢薄荷味。”

傅凌清看样子铁了心是要做上面那个的。宋屿安一下子没了争上下的兴致,在他靠过来的时候只说了一句:“我没做过下面的,你要是做不到我舒服,就换我来。”

“便宜你了,臭小子。”

对他的称呼,傅凌清听得模模糊糊,手上一边动作,嘴上一边问:“你说什么?”

“没什啊——”

一切发生得太突然,他的脚趾都一下子绷紧,忘记舒展开。

按道理来说经验都算得上丰富,不需要谁来指点,两人就能磨合得不错。

宋屿安一头红发张扬,叫声比他的头发更张扬。壁炉里跃动的火苗映过去,将他的发染得更红。

晃动的影被投在用来放映电影的幕布上,比烛光更摇曳。

浴室门被叩响,宋屿安倏地回神,浴室里早因放了太久的热水而雾气氤氲,他坐在浴缸边,甚至看不清正发出声响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