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里的得失、情绪里的虚无如果都是假的,那这个呢?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也会是假的么?
傅凌清亲手给他戴上新的耳钉,他为傅凌清戴上本不属于他的手表。两人终于产生了肉体之外的联系,但宋屿安并不认为仅此就能让这段旅途有哪里变得特殊起来。
浴室里水声响起,傅凌清从口袋里摸出一枚佩戴痕迹严重的耳钉。摊在手心看了片刻后,掀开绒布盒的盖子,放了进去。
盒子里已经躺了另一颗崭新的耳钉,全黑的,镶钻,和他亲手戴在宋屿安右耳的那颗一模一样。
他合上盖子,丢进了自己的行李箱。
不缠绵的夜晚,同床共枕对两人来说多少总有些别扭。宋屿安辗转反侧,不知是夜里又想起了谁。
傅凌清的声音适时响起:“去看极光么?”
身旁的辗转停了,他继续说:“有伴了,想出去走走。”
宋屿安犹豫,企图为这次出行找到些意义。他头脑一热买了机票,经过漫长的飞行、疲惫的转机,甚至连旅行的攻略都没多看一眼。
人生地不熟,傅凌清是他遇到的唯一一个能够用母语交流的人。临时起意,他甚至没来得及办理驾照的译件,若要出行也只能跟团。
心情阴翳,哪有和一群陌生人结伴观光的兴趣。思来想去找不到一个拒绝的理由,宋屿安只能轻“嗯”一声,算作回应。
夜深时雪停,铲雪车在天未亮前已将门前的积雪全部铲除干净,刚好能停下一辆四驱车子。
宋屿安说,我没办理驾照翻译件,要去哪里,你定;要开多远,也是你定,反正只有你一个人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