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外的风越刮越大,裹着雪,吹出了形状。像一簇簇的雪条在地上翻滚,吹得过分的时候看不见路,仿佛车开在云里。

“傅凌清,该庆幸你自己没谈过恋爱,”宋屿安没有扭头,窗外的风雪从他眼前掠过,隔着窗子将湿气送进他的眼底,“不要恋爱,感觉不是很好。”

风雪一下子变得大而紧,傅凌清丝毫不敢分心,余光看过去,宋屿安在副驾一动不动。

等这阵风雪稍停了些,他想再去接宋屿安的话,发现人脑袋歪在一侧,安静地睡着了。

宋屿安说话时头上的颜色让他酷够了,此时闭着眼浅眠,居然也是因为这样的颜色变得清冷起来。

到了目的地民宿,傅凌清将车在矮屋前面的空地停稳,副驾驶位的人依旧没有醒,傅凌清光明正大,侧过头去看。

宋屿安比他以往上过的人都多了几分英挺,暗藏着瞧不起一切的张扬。对着这张脸,傅凌清至今猜测不出宋屿安的具体年纪,只觉得如果宋屿安比他大这句是实话,那他年轻的时候一定潇洒又直率,是一缕被人争先追赶的风,却没有人追得上。

能和这样的人在一起,一定要他很喜欢才可以。宋屿安完全有这样的资本,可此时的眉眼里却只剩受过伤的破碎感,让人忍不住想伸手抚平。

傅凌清这样做了。

未触及宋屿安的额头,人醒了。他揉揉惺忪的眼:“到了?”

傅凌清将伸了一半的手收回:“嗯,到了。”

圣诞期间民宿资源紧俏,能刷到一个合心意的不容易,这一间是宋屿安蹲到别人临时更改行程退掉的房间,看到室内那个壁炉照片时想也没想就订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