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岛的风来去无踪,这一阵没来由的完全是凭空而起,先卷了空气中的水汽形成了毛毛细雨,宋屿安才把冲锋衣的连帽扣上脑袋,又不知从远处哪座雪山上卷来的大片雪屑开始向他身上胡乱地拍。

一旦风起,不吹出一片狼藉势必不停不休,这是宋屿安在冰岛吹过不知第几场风后总结出的经验。

站在瀑布前,风声呼号,刮得宋屿安眼眶生痛。即便裹了防风防寒的厚冲锋外套,依旧冷得刺骨,像要把皮肉剥离开来。

雨雪交加,他抬起胳膊挡在额头,被风吹得睁不开眼,脚下探着路往来时的方向撤退。

这风刮得毫无章法可言,猝不及防换了方向对着宋屿安拍去,他一个趔趄,向后撞进了一个人的怀里。

傅凌清将他接住,手臂在他身前收紧,带着他在风里转了个圈,将呼啸的风隔绝在自己背后。

他的声音响起得过于不合时宜,以至于宋屿安不知该如何回应:“我来冰岛也有自己的原因,你想不想听?”

宋屿安不想知道,也不关心。听多说多,说多做多,做多错多,对他人萌生的好奇,是一切错误的开端。

尤其是此时,被傅凌清像情人一样拥在怀里,甚至后背隔着一层厚厚的外套,都能感受到他胸膛紧贴过来的温度。

这已经踏进了犯规的范畴,他没办法再无动于衷。严格来说,不听不闻不问,漠不关心也是他众多逃避形式的其中一种。

只是他不想在刚分手没多久的时间,和任何人以几乎情侣的模式相处。过分亲密萌生危机,不论什么关系。

这样的距离让他的脑袋霎时一片空白,宕机状态里怎么会有应对方式呢,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