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的梅花开得特别多,他记忆里是黄色的。
从小没拜过佛的他那天跪在大雄宝殿里,侧头看着身旁刚刚成为他男朋友的人,对着佛像重重地磕了个头。
他在灵隐寺,向佛祖求了一段姻缘。后来五周年的时候,还去虔诚地还愿。
现在想想大概是求错了,明明求姻缘该去的是法喜寺。
“哪里的梅花?”傅凌清见他太久不曾动过,于是从身后靠近,“就是开得有点寒酸。”
宋屿安之前提起前男友时,微信也恰好跳出沈乔予的信息。此时备注就是这三个字的对话框就这么开着,他们聊了什么,都尽收傅凌清的眼底。
宋屿安松了口气,他有些感谢这个二世祖的素质,至少知道在第三视角不该随意议及别人的情感状况,不论是进行时还是往事。
“嗯,”他鼻音作答,听起来有几分敷衍,“灵隐寺,我的定情地。”
对一件事的态度从逃避、不愿去想,到正视、随意提起,是进步,是在放下。
宋屿安对自己的这种转变感到欣慰。
傅凌清没笑他也没问他什么,只是短暂的沉默后,说:“回了国有机会邀请你一起看看梅花么?”
宋屿安恍惚间觉得自己仿佛有一点神经质。对方只是顺着他的话随口提起,他竟觉得在“定情地”这样搞笑的说法后问出这么一句是傅凌清的别有用心。
萍水相逢,谁会当真啊。
宋屿安笑,二十七岁了,总不至于还用十七岁的思维去应付问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