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凌清嘴角轻轻勾了勾,低着头摸上鼻子:“没有、没有。”

再次泡完上岸,宋屿安的精神回来了大半,甚至小幅伸了个懒腰。他摸了衣服径直走向浴室,视线落在洗手池上方那面镜子里时,才发觉傅凌清刚刚到底在笑什么、又在夸什么漂亮——

正面还好,两侧的乳只有些轻微的红肿,被刚刚的温泉热气一熏,由中心向外扩散出一片绯粉,颜色越来越浅。

只是胸部以上,他视线不及之处,如果有人问起来,恐怕是没那么好解释。从锁骨往上,零星布满了一片淡红的痕迹,色块凝聚严重的地方,泛出了紫色,一路蔓延到耳根。

他时常因为怕麻烦忘记围围巾,这下看来是忘不了了。

脑袋里不知怎么就又闪过傅凌清刚刚那一句语气里藏着几分戏谑的“很漂亮”,于是转了身子,偏过头从镜子里去看。

见过了胸前那副模样,虽然做了心理准备,看到的瞬间还是有一些被吓到。

后背的痕迹全是斑块状,一簇簇的,殷红暗紫,像怒放在他背后的罂粟花,还像会吸人血的蝴蝶,扑簌着翅膀落在他的肩胛骨上。

前一晚的记忆又开始倒灌,他开始追溯后背比前胸更像个重灾区的原因:

前一晚的傅凌清格外喜欢从后面,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喜欢。从温泉里出来,到浴缸里,最后辗转到床上,双手按在他的腰侧,几乎要把他压进床铺里面去。

像是借此不想看他的脸,又频频地捏着他的下颌强迫他扭过去接吻、接吻、无尽地接吻。

这些痕迹大概就是那时候留下的。后面的记忆宋屿安也记不清晰了,强行想起来,似乎只有自己嘶哑又破碎的声音。

疯了,想这些。

宋屿安甩甩头,不是他自己要想,只是视线附着在这些痕迹上的那一刻,记忆就不再受他自己的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