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稀稀拉拉地从面前开过,大街上的行人稀稀拉拉地走。
当然,他想,也或许是时间太早的关系。北欧的城市总是东方人心里无可比拟的宜居,任何一个早起的日子都是对这里的不尊重。
宋屿安肩上背回了来时的包。一身的装束全换了新的,唯独这一个包和初来乍到那天一模一样。
傅凌清丢完东西,和他并排站着等车来接。天气太冷,杜绝了一切以手机转移注意力的可能,这样还沉默地站着,摆明了是无话可说。
计程车来,送他们的到机场去,候机、登机、再次睡着,一路无话。仿佛彼此之间的话都留给了前一夜的温存,不想开口,只是为了把真实拥有过的美好都留给重归寂静的雷市。
落地已是赫尔辛基万塔机场。宋屿安睁眼,想来是睡得朦朦胧胧,不小心滑靠在了傅凌清肩头。那人眼睛睁着看他,不知是没睡还是刚醒,见他起来,揉揉有些麻木的肩膀。
飞往北京的航班转机时间要等待更久,无声的默契发挥作用,宋屿安不急,将傅凌清送到他转机的登机口附近。
傅凌清等不了多久就又要登机飞上海,等他飞上万米高空后,飞向北京的航班才会出发。时间更仓促的人注定要做率先打破沉默的人,在宋屿安面前,他连这点优越感都不曾有。
他将行李箱放倒在地上,当着宋屿安的面打开,从里面掏出一个黑色的绒布盒子。盖子打开又合上,宋屿安才看清他从里面拿了什么出来——
是他被换下来的那颗耳钉。他以为在他们认识的第二天,这东西就应该已经被傅凌清丢进了哈尔格林姆斯教堂前某一片不知名的灌木丛里。
没多久不见,却仿佛早已经忘了从前那颗耳钉的模样。此时再看竟已经有些陌生:“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