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忙?”宋屿安字打得烦了,也按了语音,“先忙吧,有什么话那天晚上一起说。”
他没再理后续的消息,沈乔予的语音消息他一个字都不想再听。
他窝在阳台边的沙发上,室内的灯一盏都没有打开。窗外的上海到了深夜也依旧华灯四起,漏进几缕光让他的脚边不至于漆黑一片,仿佛是这个城市给予的施舍。
室内还没几件属于他的私人物品,显得空荡荡的,他的心也跟着变得有些空荡。不知怎么,宋屿安盲目地以为回复傅凌清的消息就可以扫除这一片空荡,不论回复什么:
「白天在忙。你不是号称要工作了吗,怎么闲得每天都发来消息。」
本意是想刻薄一点的,好让对面知难而退,别再发这样的消息给他。
但对面显然会错了意:「你居然记得我要工作了。」
以前不太会让人产生这样的误会的,可能是年纪大了,说话的方式都不自觉地柔和了许多。
宋屿安头痛,不知道要怎么回。
下一条消息送达:「这是你和我说过最长的一句话。」
他直接锁了屏,又重新看向窗外。视线再次落向二十几层楼底的城市大道和午夜车流,宋屿安的思绪开始变得杂乱无章。
他想,从前租住的那间屋子里,沈乔予此时是孤枕难眠,还是正和其他人在他曾睡过的那张床上翻云覆雨。
他想,目力所及的那片富人聚集区里,有没有某一处是傅凌清的本家,那人还没有正式工作,在忙些什么。
傅凌清发完最后一条消息,将手机扣回了桌面。宋屿安至少在当晚不会再回复他的消息,这一点他十分肯定,不靠了解,仅凭直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