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独居的公寓,前天拆了封就未曾动过的文件,白纸黑字,依然安静地躺在书桌上,依旧维持着离开时的模样。
红色的公章、他的亲笔签名,过了两天依旧刺眼。
本没想和梵亚扯上丝毫的关系,尽管他和这个集团一样姓傅。宋屿安提及娱乐圈时的心情他此时才感同身受,那种宁可放弃一些东西也要敬而远之的态度,就好比梵亚之于他,只有过之而无不及。
在上海落地的那天,甚至还没出机场,就被家里的车拦住了去路。他一身的行李无处可逃,只好顺从地被塞进轿车后座,打开手机对着那个没几句内容的微信号自说自话。
算算时间,那人还在飞机上。他发了几条,望向窗外。副驾驶坐着傅家的管家,常年跟着傅梵瑛学尽了老爷子的做派,不发一言也压迫感十足。傅凌清没一句话能讲,将头转向窗外。车速飞快,再美的景色也只剩一片虚影。
他兴致缺缺,徒增一阵烦闷,只好重新拿起手机,和另一头暂时收不到信息的人隔三差五说着无关轻重的废话。
车停在宅子大门口,正下着淅沥小雨,有人早早撑着伞等在门边,只等车停好后迎他进门。堂皇的大门洞开,里面的人正襟危坐,黑压压一排,令人烦闷、窒息,肃穆得像是开给谁的追悼会。
一家上下说话作得上数的人尽在现场,省掉了生疏的寒暄,张口就谈及傅凌清那桩本莫须有的婚事。
傅梵瑛、傅百川正襟危坐,就连傅逾明都有一席之地。后面各种眼熟却叫不上名字的面孔两只手数不过来,一双双眼睛直直盯着他,非要他就这事给出个交代。
不喜欢女人,更不想牺牲自己做这种不情不愿的事,只为傅逾明将来能更顺利接手集团铺路。
如果温容漪不在就好了。
那样他就可以肆无忌惮地这样讲,管在座的哪一位看他顺不顺眼,激怒了傅梵瑛,一气之下将他扫地出门,更好。
可有人拿捏死了他的软肋,本该在后园子里精心疗养的温容漪不知怎么就被叫到了前厅,此时望向他的眼神里显然不知一物,只有望不尽的担忧。